凯伽脑洞第三弹(下1)

脑洞不能随便开,我要是停在这里,估计会被骂后妈,但我真不是【看我真诚的眼睛】。爱情里谁先爱上谁就输,伽古拉似乎不管怎么样都没有赢的机会,而在伽古拉输得一败涂地之时,凯桑仍是一无所知。对,这就是憋屈,越憋屈,醒悟过来时才会更痛更后悔,人生啊……说到底精彩又操蛋!

 

气氛一触即发,但黄雀先动了。
迦莉:带着武器来做客,我家可不欢迎你们这些不速之客。
话音甫落,树林中忽然卷起一阵尘沙,迷人眼睛,风声犹如野兽的咆哮,乌云袭来遮掩了星光。 
狂风呼啸,空气里充斥着呛人的土腥气,沙砾刮破皮肤,阵阵刺痛,深沉的暗夜中接连传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伽古拉紧闭双眼,捂住口鼻,屏住呼吸,却感觉身边的凯像没了骨头一样蓦然瘫倒在他的身上,伽古拉急忙伸手托住了凯倒下来的身体。 
不对劲! 无法睁眼查看凯状况的伽古拉摸黑顺着凯的手臂往上一路摸到凯的脸,停在了嘴角边,触手黏腻温热,他的手禁不住微微颤抖,那无疑是血。 
突然丧失战斗力,七窍流血,死亡…… 
伽古拉顾不得漫天沙尘暴的危险,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鲜红的血液慢慢从凯的眼睛、鼻子、耳朵、嘴里渗出,一点点浸湿了凯的前襟。 
伽古拉:凯!! 
伽古拉抱紧昏厥的凯,呼唤着他的名字,徒劳地一遍遍拭去止不住的血,绝望的泪水滑过脸颊,带走心的温度,高悬于虚空的死神冰冷轻蔑地注视着他,发出刺耳的桀桀笑声,欣悦地等待有情人心碎刹那酿出的那杯琼浆,最深沉的暗,最深刻的痛,最彻骨的寒,一腔毒烈憾恨,满心难言苦涩。 
摧云裂地的风暴之中,有什么人泪如雨下,哭声凄怆。 须臾,风声渐止,尘沙停息,横尸于野,一地狼藉。 
昏昧之夜,亮起点点星火,映红了一隅天空,辉煌的火光簇拥着比那卡的女首领,银发四臂,身披珠玑翠羽,一瞳白仁,一瞳点漆,慈颜悲悯,却目光凉薄。 
迦莉:你是Omega。 
伽古拉闻声抬头,双目赤红像阿鼻地狱的红莲之火灼灼燃烧,脸上泪痕血痕交织斑驳,更添几分狰狞癫狂。 
伽古拉:暴、风、迦、莉!!! 
迦莉:那个男人是你的Alpha? 
迦莉向前靠近几步,抬起手中的烟管,缓缓吸了一口,吐出的白色烟雾袅袅升腾,她冷漠地望着胸口微微起伏仍意识不清的凯。 
迦莉:竟然还活着……呵! 
伽古拉突然发难,疾步冲至迦莉面前,手中的军刀刀光暴涨,白虹挾裹着凶戾的杀气劈向迦莉。 
枪响,刀身坠地,伽古拉跪倒在地,捂着流血的手腕,怨毒地瞪着迦莉。 
遽然凯浑身一颤,随即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溅落在草叶上,点点猩红。 
伽古拉心头一紧,心焦于凯的状况,急欲转身间枪口却已顶在他的脑袋上,迦莉的近卫将伽古拉的手臂反剪至身后,压制了他的动作。 
凯的睫毛巍巍颤抖,随后慢慢睁开眼睛,第一个感觉是冷,寒气丝丝从周身的毛孔直往身体里钻,干渴的口腔里全是浓郁的铁锈味,阵阵发黑的视野由晦暗逐渐清晰,平息了浅促的呼吸后他艰难地侧头,看到火光辉照之下,伽古拉受制于人,身陷叛军的包围。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奈何失血过多,头晕眼花,浑身乏力,几番尝试皆以失败告终。 
凯:伽古拉! 
作为Alpha,保护Omega的本能驱使着凯,一遍遍念着伽古拉的名字,此刻眼前心中唯有一个他,那张混合着哀戚和担忧的脸庞上,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闪动着泪光,不知为何从身体深处涌出一股陌生的力量,牵动着凯的四肢匍匐向前,一寸寸爬向伽古拉。 
迦莉:杀了他。 
一声无情令下,锋利的刀刃抵上凯脆弱的咽喉。 
伽古拉:不要!住手!! 
刀尖刺破颈间的皮肤,嫣红的血珠不停地沿着脖子流下,眼见凯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如牲畜那样任人宰割,伽古拉的情绪瞬间奔溃,不管肩胛处传来撕裂般的钝痛,拼命地挣扎,却换来更加无情的镇压。 
伽古拉被一股猛力粗暴地摁在地上,受伤的手腕随即遭到蛮横残忍地碾踩,伤口处一片血肉模糊,喉间逸出一声闷哼,剧烈的痛楚使他浑身一阵抽搐。 
伽古拉:求、求求…你,迦莉……不要杀、杀凯! 
迦莉抬手示意暂停处刑,她走到伽古拉面前,一把钳住他的下巴,两者视线相交,一者高高在上,以胜利者的姿态嘲笑着可怜的祈求,一者卑微渺小,失败者的泣不成声换来的是不屑一顾的残酷。 
迦莉:凭什么? 
面对比那卡女首领的诘问,伽古拉目光微移凝在凯的身上,自身难保处于生死一线的凯嘴唇在一张一合无声地动着。 
不要管我…… 
快逃…… 
活下去…… 
伽古拉…… 
伽古拉忽而释然一笑,眼角的泪珠却如断线的珍珠一颗颗顺着脸颊落下。 
傻瓜,我为你涉险而来,为何要逃? 
那个答案呼之欲出,伽古拉曾经以为他一生都不会说那个字,但傲慢见爱情终要弯下执拗的脊梁,低到尘埃里方始见层层铠甲下包裹的那颗最脆弱最柔软的心。 
伽古拉:我爱凯,我爱他。 
原来爱是这种心情…… 当情愫从心间喷涌而出,跃出唇齿,人间便多了一个痴情之人,从此爱恨无关风月,得舍皆在一念之间。 
迦莉:爱?可怜的Omega啊,那只是可恨的Alpha为你们编织的可笑谎言,爱不能复活枉死的同胞们,不能拯救深陷绝望的同胞们,也不能改变这个腐朽的世界。凡我所见的Alpha都要死,他们死了,我们才能活,世界才会从污秽中获得重生。 
决绝的回答毫无寰转余地,在伽古拉面前只剩一条路可走。 
伽古拉:人们说暴风迦莉,出口成诺。那么,迦莉,一命抵一命,我死换他生。 
迦莉:你?! 
伽古拉:接受我的要求吧,迦莉!这不是威胁,是将成的事实。若我活着,我会为他复仇,我会成为你的噩梦,你的恐惧,我的剑会渴饮你的鲜血,舔舐你的骨肉,终结你的生命。 
迦莉:那个男人不是你的Alpha,你也不是他的Omega,你何必如此执迷不悟。如果你死去,他或许会为你伤心痛哭,但早晚他会将你遗忘,他会娶另外一个Omega,组建家庭孕育后代,而你只能躺在冰冷的坟墓里变作一具枯骨无人吊唁。 
伽古拉:凯活着,他过得幸福,那是……最好的结果。 
迦莉:你这般愚蠢,无药可救,我便如你所愿。 
伽古拉:我还有一个请求,我的心意请你替我保密。 
迦莉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仅仅轻蔑一笑。她拾起了地上的军刀,命令近卫放开伽古拉,随后她绕到他的背后,高举雪亮的刀锋。 
伽古拉跪坐在地上,痴痴地看着凯,他心中有千言万语,可不知从何诉说,恐怕也再也没有机会了,那就……什么也不用说了。 
凯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可以活下去的几率很渺茫,没有自己这个累赘,凭伽古拉的实力逃走的机会更大,所以他希望伽古拉放弃自己,这无论是从理智角度还是从感情出发,都是最正确的选择。 
可是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凯不明白。 
伽古拉对他微微一笑,凯从没见过伽古拉露出过这般笑容,淡淡的温柔,似山岚缥缈,凄艳的哀伤,似人间飞花。 
凯,再见。 
不! 
锋利的刀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光,在凯的眼前以怪诞的慢动作方式呈现。 
不!! 
伽古拉的身躯倾倒下去一刻,天地无声,脑中轰鸣,只剩一片刺目的殷红乍然迸涌,不详的血色从天上滚淌而下,浸染凯的视野。 
不!!! 
伽古拉的故乡流传着一则传说,死去的人若对世间有所眷恋,他的灵魂会化作一只无翼之鸟乘着思念的清风重回人间。 
凯,如果有一天你在天上看到一只无翼鸟,能否请你让它在你的肩头停留片刻? 
凯:伽古拉——!!! 
这一夜,黎明未至,最黑暗的时刻,有人仰天狂啸,不知向何处哭。 
轻尘栖若草,相逢既别离,人生一世,刹那悲欢。 

这是一个漫长的恶梦,梦里有流淌的鲜红,刺鼻的血腥味,狂暴的风沙,火光闪烁,刀芒清厉,避无可避,无处可逃,唯有那道低沉清醇的声音或嗔或恼或喜或悲在虚空中回响,在黑暗中指引着迷失的人。 
你有闲心管我,倒不如先顾好你自己吧! 
活该!下次再敢从背后搞偷袭,我就打断你的肋骨。
凯,出任务时,注意安全。 
又不是新手了,紧张什么? 
看不出……你胆子挺大的。 
能在我手底下捱过三招,最近进步了不少嘛,凯! 
不知哪个倒霉蛋往后会和你搭档,反正不是我就行了。 
做事之前要评估自己的能力,勉强自己不过害人害己。 
任务至上,你是军人,给我收起你泛滥的同情心。 
喂,新来的菜鸟!听着,敢拖我后腿,我就揍得你哭着找妈妈,清楚了吗! 
我叫伽古拉。 
…… 凯,再见。 
!!! 
猛然睁眼,惊坐而起,汗湿衣衫,随着粗重的喘息,身体贪婪地汲取着新鲜的空气,急促跳动的心脏仍能证明自己尚存活于世。 
伽古拉……
思绪的触角甫一碰触那个名字,脑海里纷乱错杂的画面一闪而过,最后画面停格在倒在血泊中的身躯上。 
不可能。 
伽古拉。 
凯掀被下床,过度损耗的身体向主人发出抗议,他双腿一软,扑摔在地。 尖锐的疼痛提醒着自己,入眼是昏暗的牢房,墙壁上火把跳动的光影犹如鬼魅,现下凯是一名阶下囚。 
地牢尽头的走廊传来金玉碰撞的声响,很快来人站在了牢房外。 迦莉慢悠悠蹲下身子,与凯视线交汇,她讥笑着打量着囚犯的狼狈,满意于自己所见。 
迦莉:你是第一个从我手里活下来的Alpha。唔……长得确实英俊,连我都有那么点动心。 
凯不在乎迦莉的调侃,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她手心里握着的军刀上,那是属于伽古拉的武器。 
凯:伽古拉在哪里? 
迦莉摆弄刀鞘的动作一顿,状似漫不经心,余光却暗暗观察着对方的表情。 
迦莉:那个死掉的Omega吗?如果你问的是他的尸首的话,很遗憾,山中多野兽,现在已经尸骨无存了。 
凯:不可能!你在欺骗我。 
纵使极其镇静地否定,可是微颤的唇角,泛红的眼角都在出卖自己。凯能忍住眼眶里的湿意,却无法忍住从心底蔓生的悲伤。天意难问,惊雷无声,某个角落里不知名状的情绪,来不及收拾便已支离破碎,他再也没有机会去读懂,诞生它的主人只留下仓促的告别就离他而去,也带走了他的心。 
迦莉:真是可怜的人。 
莲花妙眼俯瞰凡间悲欢离合,钢铁之心漠然无动于中,悲痛不已的凯猛地扑上去,像一头被激怒的猛兽咆哮着想要撕碎眼前的人,想要看她流血,想要让她痛苦,就像她对伽古拉,就像她对自己那样。 
以牙还牙,血债血尝。 
报仇,这是凯当下唯一的念头。 
噼啪炸开的电光一瞬亮如白昼,强大的电流贯穿全身,凯惨叫着倒飞出去,咚得一声撞上墙壁,然后摔在地上,失去知觉昏了过去。 
迦莉: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你之所以还活着是那个Omega用命换来了,他爱你愿为你而死,他是个十足的笨蛋,而你……多么可惜,对此一无所知,错失了触手可及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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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Sep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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